5.1登顶插箭岭
大眼睛皮皮鱼
按照长城小站的光荣传统,从1个到10个或者从2个到20个的故事总是传为美谈,而这次上插箭岭,却只是从3个发展到7个,似乎有没把革命进行到底之嫌,不过在各路主力大侠纷纷投身到西部开发的洪流之际,我们留守部队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。这次的一行7人分别为:吾睡、皮皮鱼和CFISH、喘气、慢慢来、玛旁雍措和小万。后头的三位是千里迢迢广东来的网友。傻人在第一次闻听慢慢来和喘气的名字后,喜不自禁,认为这回可有垫背的了,瞧,慢慢-来-喘气,肯定走不快啦,高兴,高兴。
5月1日清晨7:28分,我们集合完毕后坐上了开往涞源的游7次列车,终于可以告别那趟慢慢走一站就要大口喘气儿的795次车,实在觉得很幸福,它肯定是拼不过我们真人正版的慢慢来喘气,只好先溜之大吉了。这趟车的乘客大多是到十渡、野三坡去腐败游的城里人,所以美女妹妹如织,欢声笑语不绝于耳,好在同行的两位男士(喘气在另外的车厢陪着另外两个MM)都很君子,只和皮皮鱼、吾睡一路聊下去,最终尽职尽责、尽善尽美地到达了终点站涞源。
下车后我们很快找到一辆白面包,答应以每人5元的价格拉我们到插箭岭村,路上为了补充给养,顺便停在了涞源县城的一家百货商店。我们正挑着面包,傻人突然开始发癔症,叨叨着"那个喘气怎么那么象我们同学。。。",我也不敢理他,只是用大眼睛瞪了他一下,不想那另一位也开始搭腔搭调的,说什么"我怎么看你也象我们同学?",把我弄得云山雾罩的,都病啦?还是幽默呢?只见两人都目光一亮,对出了接头暗号"桂电!""桂电!",于是一阵惊喜寒暄,感叹世界之小,感叹两人之胖,哈,原来他们还真是同学,所谓"他乡遇故知",在北京可能就一辈子也遇不着。大家都被这种古怪的故事弄得兴高采烈的,我觉得比之那些俗套的作品就差感激涕零抱头痛哭了,白白叫我们这一班女生失去了一个感动得潸然泪下的机会。
乱七八糟地走完了这段汽车路,车子把我们和背包卸在了插箭岭村,留了电话就开走了,这个时候天是蓝蓝的,树是绿绿的,我们则是热热的,气温可能有30度了吧,傻人已经不能想象夏天怎么能出来爬长城,我们基本上都换成了短打扮,涂了SPF40的防晒霜,带着各色的棒球帽,又尽一切可能补充了水,在老乡的指点下,向着不远处的长城进发了。
开始走过的城墙都很残破,楼子也不完整,和杜家台长城相去甚远,可能那个不拆城的优良传统至此已经失传了。因为有过不停他们的探路,我们基本可以认定一个方向就放心大胆地只管往前走,连晚上住的星级宾馆都是预订好了的,就是蓝天下边一点儿那个最高的城楼,只不过得自带被褥和床,不收服务费。
傻人这一次还接了一份兼职摄像的差,更可以理直气壮地落后,或者强制性地叫大家都停,只有他在前边走,所以感觉一直很好。慢慢来、喘气和玛旁雍措(这个名字我练了很久才理顺)一路都在不停地创作,乐得吾睡和我成了排头兵,被喻为飞跃的山羊(羚羊已经有了)。皮皮鱼甚至装模做样地去探了几回路,无奈我本问路能手,这里的树都不说话,结果多是迷途知返,白白耗费了体力,还是吾睡书记比较有聪明伶俐,总能把握大局。
不过走着走着,我们还是突然就无路可走了,长城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了身后,山下可以看到一条公路穿山而过,我们判断了半天,认为只能下山,过公路,再上山。看着还高高在上的宾馆和刚刚爬过的山,我可真有些心灰意懒,怎么不停也没打声招呼?下山的路说是路就是路,说不是路也不是路,我们一路的连滚带爬加披荆斩棘,带着14条胳膊的血道子加7大嘴的土,心底里最怀念的是晓月的三板斧和他对木柴执着的劈砍精神,很想头上长角脚底生云,变成什么怪物也比现在强,慢慢来同志已经自认为是一头牛了,横冲直撞,并且对着自己撞出的洞开始傻笑,而我也是希里哗啦摔了几个大跤,生怕会惊出什么凶猛的动物来(有些石头下边有很深的洞),好不容易7个人才灰头土脸地聚齐在山下的公路边,横七竖八地坐地休息,估计着前边应该是白石山风景区的售票处了,我们一定不能去交钱!所以得在附近找路上山,吾睡书记站起身,准备去探路,顺手拍拍裤子,竟拍下一堆石子,原来柏油路晒化了,柏油全都粘在身上,傻人的新冲锋衣也再次难逃厄运,继上次在占领CFISH塔时勾破一个小洞后又多了两个大黑点儿,唉,我们真是命苦哇。
我们沿着公路走了十几米,就开始摸索着上山了,路并不陡,还是灌木扰人,除了撞来撞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好在没有多久伟大的吾睡就摸到了城墙,我们相继一个一个吊上大包,徒手翻上了城,脚踩着结实的城砖,真有一种找到家的感觉。大家重新又精神抖擞起来,这时我们眼前只能看到一个楼子,脚下的长城到了高处的山上又断了,需要绕过去,估计日落前应该可以到,加把劲儿,赶紧走吧。
果然,我们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那个楼子,不幸的是,那是一个没有预定的宾馆,条件倒也不差,而我们订的那个,还在100米高的山上呢,从刚才的角度是看不到的,大家一边扫兴地休息着,一边商量着要不要违约改住这家,其实现在的这个楼子景色也很宜人,几乎是环抱在漫山的杜鹃花丛之中,背后是高高在上的插箭岭,山下有蜿蜒的城墙,只不过,这里不是制高点,太不过瘾!忍一忍,兄弟姐妹们,为了明天的日出(今天的日落已经来不及了),接着上吧,大家还是一致地鼓足了勇气,当然在最后的冲刺之前我们补充了不少能量,包括皮皮鱼的一筒果汁和喘气的两盒牛奶共3000CC,7个人就这么咣里咣当地背着大包走在了杜鹃花小路上,在花海里看着太阳和我们告别,在花海里一步一步向上攀升,终于在天黑之前,我们胜利地登顶了。
总算是苍天不负有心人,这个楼子果然是一类甲等的宾馆,评个四星不成问题,我们在兴奋中决定将宿营地设在有青砖铺地的二楼(后来证明是多么错误),在半明不暗的天色中,三顶漂亮的帐篷很快就支了起来,虽然男生比较短缺,女生也没有拖后腿的,搭锅支灶的速度非常惊人,没有多久,大家都沉浸在分期分批腐败的良好氛围之中,数了星星,喝了咖啡,就按照一间双人套房,两间男女生客房的标准住宿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半梦半醒之间,猛然闻听帐外仿佛有千军万马踢踏而过,傻人自己碰亮了头灯却不知觉,竟断喝一声:"谁在外边?!",更是让人心惊胆战,仔细分辨了一下,原来外边起了大风,把外帐吹得噼啪作响,吾睡说仿佛有100个偷包贼在行动,看来还是我们经验不足(不停的墨宝我们第二天早上才发现,可恶!也不弄个夜光的),傻人看看表,大约12点30, 为了大家的后半夜觉儿,吾睡和傻人奋勇爬出了睡袋,用所有的地钉加固了帐篷,傻人甚至还在帐顶压了两块大石头,这时噪音的分贝终于有所降低,只有风声依旧,乃人力不可为,只有带着后悔继续睡了。
这一夜睡得极累,早晨日出的时候天竟不为大风所动,固执地灰着,以至于太阳出来得很不体面,走走过场而已,害得玛旁还白白光着脚在寒风中瑟瑟了半天,而这里的气氛总是很古怪,昨晚打地钉的时候傻人的手电全部停电,今晨吾睡的CANON相机又完全失灵,闹鬼一样,难道说是我们惊动了那位插箭英雄的亡灵?最后大家没有办法,一致回帐篷睡了个回笼觉儿,这才稍稍觉得对得住自己,心里也踏实些。
9、10点钟的时候,开始有保定的游人爬上来,我们也赶紧收拾东西撤离了。走过最高的那个坍塌的楼子,前边就都是下坡路,非常好走,四、五个楼子之后,我们决定下城进村,一来补水,二来找车,或者可以送我们到浮图峪附近。在山谷里,和两个放羊老乡打听路,知道附近有他们家的石窝村还有一个什么大村(名字忘了,地图上没有),我们选择了顺着山谷走,一个小时后,找到了石窝村,挑了一户有电视天线的人家,进去一看,竟然是新房,还有新郎新娘的婚纱照呢,而且竟然是放羊大哥的大哥家,结婚的是他的儿子,真是太赶巧了。
我们胡乱地坐在炕上,等着享受喷香的小米粥,喘气点上一只烟,兴致勃勃地和这家的老大妈瞎侃,老太太70多岁,精神矍铄,只是语言的沟通略有困难,喘气情急之下,突然问出一句:"您有什么毛病?"(我想他的本意是想关心一下老人家的身体),结果笑倒炕上众人,翻身打滚,姿态千奇百怪,老太太不明就里,回了一句:"没牙了",还问我们笑个什么,我实在佩服喘气在这等情况之下还能面不改色,照旧心平气和地聊着天儿,而我们已经听不见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了。
后来我们不仅喝了粥,还吃了炒山蘑菇和白菜豆腐,车子也顺利地开到了门口,腐败的情绪就象大烟瘾一样在空气中蔓延,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,于是我们踏上一条不归长城的路,决定找一个河滩之类的地方把腐败进行到底,灌足了山泉水,还拎了钟鼓楼啤酒,让司机师傅帮忙找地方,师傅推荐了涞源城边拒马河源头,可开到一看,距我们的想象差距太远,人多不说,水也不是很干净,还有作游船生意的,好象是个风景点儿,师傅是个好人,答应再拉我们回刚才路过的一片河滩树林,不过需要等1个小时,他还有客人要接,我们只好铺了地席无聊地坐等,傻人、吾睡和我甚至还在游船由3元降到1元的时候去划了15分钟,天色这时开始渐渐暗了,腐败的热情也早已冷却,有人开始提议何不就此结束,包车回家呢?猛然一听,多少有些扫兴,感觉还是有些意犹未尽,不过看来玛旁和小万的脚都不行了(她们没有穿登山鞋),玛旁的嘴还摔破肿了起来,可能确实力不从心了,所以,还是回吧,应了傻人的话"什么时候也不能离开长城呀!",结果就是这样啦。
包师傅的车的费用是560元,大家基本接受,出发的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,师傅的车有个毛病,一档和四档极难挂,总可以看到他右手如拉风箱般的动作,有时长达十几分钟,并伴随着嘿嘿的吆喝声,迷迷糊糊的时候,会以为是坐的马车,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如安分一样会想象自己如孔子般驾车出游,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困极了又睡不着这么难受,我也曾大着胆子睁过几次眼,窗外大灯照耀,煤车呼啸,实在害怕,还是将就睡吧。
凌晨2点钟,我们终于到达了北京的六里桥,大家结帐走人,各回各家,我仍然有些担心师傅回程的安全,因为后来他的四档一直没有挂上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