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.向南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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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
今天身体出现了一些情况，早上起来感觉到胃疼。前两天开始拉肚子，对我来说是很正常的，我的肠胃不够坚强，每次外出，换了水土以后，肯定是要腹泻，多上几次厕所就行了。而且到了辣椒之乡，每顿饭都是辣的，而平时我基本不吃辣，这么一刺激，肠胃当然要有意见了。胃疼比较难受，腰都要直不起来了。我分析，可能是昨晚的地瓜成了导火索，事后人家告诉我，那种瓜属于凉性食物，胃不好的人要少吃。我这么脆弱的消化系统，还嘴馋，终于得到了一个惩罚。
猪爹到外面看了看，说今天雾更大，咱们就别出去了，于是我又钻回暖呼呼的被窝躺了一会儿。
七点钟，小向妈妈叫我们去吃早饭。今天饭厅多了2桌人，因为十一黄金周开始了，游客剧增，小向客栈已经住满了，变得很热闹，人们吵吵嚷嚷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。
外面的雾没有消散的迹象，还下着蒙蒙细雨，雨丝柔柔的，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下落，让你分不清是雾还是雨。轻飘飘的雨雾抚摸着我的脸颊，打湿了我的嘴唇，让我觉得整个人都是润滑的，水灵灵的，这种感觉北方没有。我们没有打伞，带着帽子，站在大树下，等待环保车去天子山。胃很疼，但还要强打精神，跟猪爹笑笑说，没大事儿，慢慢就好了。
在一个岔口，我们下车，先下到一个谷里。整个峡谷笼罩在雾气里，除了脚下的台阶，还有路边的小草，我们什么都看不到。小草浅嫩的绿色，狭长的叶子上托着一串串亮晶晶的水珠，小毛毛草也被打湿了，凝结的小水珠跟糖葫芦一样，串在每一根毛毛上。
雾太重了，没有流动的迹象，对面的山峰是怎么都看不到的，只能看到我所在的崖边伸上来的一棵松树。导游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，指着对面那白茫茫一片告诉人们那里有个什么景，还讲了一个传说，然后再指指脚下的大石头上的几个坑，说是一个什么山大王的马蹄印，说完，领着团员继续上路，我和猪爹相视一笑。
我们到了天子山景区，除了雾就是人，我的兴致一点儿都提不起来，胃就更加显得较劲。猪爹给我安排在一条石凳上坐好，然后去寻找医务室，看能不能寻到胃药。我用手顶住胃，看人们在我面前走过，看小商贩们兜售纪念品，再看刚才走过的人们匆匆走回来，眼前这条路是去著名景点笔架山，他们都是去那个景点儿的，不管看得到看不到，总怀揣着希望走过去，尤其是旅游团，导游总得有个交代。扛着三脚架，脖子上挂着高级相机，穿着摄影背心的三个人也是来去匆匆，他们一定是非常遗憾没有能够拍到美景。
等了好久，猪爹终于回来了，他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医务室，又好不容易找到了卖药的人，总算买到胃药了，也算没白上一趟天子山。猪爹领我到一家能歇脚的小摊位前，这是刚才他寻好的，有热水还有小桌小椅子。猪爹要了一杯雀巢速溶咖啡，给我要了一杯热水，吃药。我们俩商量下面怎么办，原来的计划是明早下山，但现在看呆在山上就是呆在白茫茫的桑拿房里，没啥意思了。下山吧，我们最后决定。
回到小向客栈，跟小向妈妈打了招呼，拿上行李，赶往百龙天梯。没有能够游天子山，是个遗憾，我跟猪爹说，老天爷让咱们下回和猪娃一起来呢。
环保车分为两种，山顶下来的盘山路窄而且弯多，走的是小面包车，接近山下的是比较宽的公路，换成大巴车，所以下山我们需要倒车。排队等车的一群人中有买了画册的，几个人一起翻着看，看一张惊呼一次，大概觉得画册中的景色太美了。看他们那么高兴，我也不由得笑了，这个大雾天给人们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，好不容易上来，却看不到群山阵容的面目，只能在山上看画册过瘾了。
百龙天梯有很多最，最高、最快、载重量最大，我想，还有一个最，最贵的电梯！50多块钱乘坐一次，我这辈子坐电梯还没花过钱呢，这是第一次。进入电梯，内部跟商场那种观光电梯没有太大区别，只是有一位漂亮的服务员给做讲解。而电梯外面是不同的，放眼望去，山峰林立，再往下看，万丈深渊。可能我没有站到最外一层，没有感到预期的恐惧。电梯走得很平稳，也很快，大概1分多钟就进入了封闭的阶段，看不到风景了，这时候我倒有一种害怕的感觉，或者说是压抑的感觉，但也就是1分多种，电梯就到底了。走出电梯，还要走一段隧道，出来的时候，抬头看，笔直向上的电梯真高啊，紧紧贴在山壁上，建造起来一定不容易。这座山的外观是毁掉了，为了让人们方便地站到更高处，它做出了牺牲。在我看来，如此壮举，是现代文明向大自然的一种挑战，这个挑战能够持续多久，只有大自然说了算，大地一个喷嚏，一切都会土崩瓦解。
一点多钟，我们返回到科达宾馆，与老桑团聚。老桑风尘仆仆的样子，安静地等在那里，一进院子看到它我心里很激动，老桑一切安好。多年的千里跋涉，老桑已经变成我们亲密的旅伴了。
加油，上S306，我们的目的地是王村，也就是芙蓉镇，因电影而成为旅游热地。（为伟大的谢晋导演默哀！）
一路路况不错，过洪桥收费站上了S229。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，公路两边的小楼房，无论规模小的还是大的，全部只贴前脸的瓷砖，就好像大姑娘扑粉，只扑脸蛋不管脖子，结果是大白脸下面一个黄脖子。当地的装修不知道有什么讲究。
五点多，我们到了王村，老远就有小汽车排队停在路边，远看王村，哪里是村啊，看上去是一个热闹的规模很大的镇子。到了一个大牌楼前，应该是王村的入口，有警车和几位警察，我们自觉地在他们面前停下来，还没张口问，警察就直接说了，现在车不能进去，六点钟“散场”再进。我心里纳闷，进去还要等“散场”，难道我们赶上大集了？找个地方停好老桑，我们决定先走进去摸摸情况。走了十几分钟，我俩就没信心了，路上人很多，成群结队的从我们对面走来，孩子的手里还拿着拍巴掌的那种玩具，放眼望去，一点儿见不到古街的影子。猪爹说，咱们回车里等等吧，走个来回时间也到了。我跟着猪爹又反身往回走，一边走，一边拍一些小店铺的门脸。我开始喜欢上了南方的小店铺，开敞的门脸，五颜六色的商品，有序和无序的结合。
等待进“村”的车很多，不光有外地牌照的，还有一些小商贩的蹦蹦车。没一会儿，有辆粤牌照的车开进去了，随后又有小车往里开，警察也像是要撤岗，猪爹去问，说可以进去了，此时排队停在路边的小车没见往里走，我仍然没有搞明白，这是为了哪般。
经过一个检票口，但是没有人查票，我们继续往里开。横幅出现了，“热烈庆祝土家毛古斯节”“欢迎阿朵回家”。后来我们跟当地人了解了，原来我们赶上了一个大节日，也是一个盛大的活动，不过我们没有亲眼看到，只赶上了散场的人流和正在收摊的凌乱不堪的广场，还有宾馆的满员。不知道平时要不要买门票，今天过节，让我们省了门票？
马路两边摆着很多稻草扎的小人，还有个大辫子，很可爱，当地人告诉我，毛古斯节要跳一种舞，跳舞的人都是穿着草裙子。阿朵应该是名人，我不认识，当地人还告诉我，刘晓庆也来了，我认识，而且她是我佩服的一个女人。当地人很喜欢她，跟我说起来时，眼睛里面是很兴奋的光彩。我想这是有道理的，一部电影改变了王村的命运，当然随之也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。
晚上在路边吃饭，野葱炒鸡蛋，青椒炒干鱼，酸菜豆腐汤，嘱咐了半天，还是都给做成了辣的，这好像对他们来说就是不辣的了。我挑着鸡蛋和豆腐吃，还吃了两碗米饭。猪爹给买的胃药管事儿，已经不很痛了。
旁边的两个桌子坐着几个孩子在吃饭，是美术学校来芙蓉镇画画的。看到他们，我就想起猪娃，等他到了这个年龄，就可以单飞了，而我就不能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吃什么，听他说什么了。此时，这些孩子的妈妈们都在想什么呢？儿行千里母担忧吧？
回到宾馆，赶紧给猪娃打电话，跟猪娃说，妈妈拍了很多照片回去给你看，猪娃说，妈妈，等你们回来，还是先让我看看你们吧。
猪娃这句话，一直在我的梦中索绕。
今日行程：121公里；
油费：280元；
过路费：30元；
餐费：62元；
住宿费：150元；
索道票：112
8）2008年9月29日 星期一
六点多钟，我们俩已经走在古街的石板路上。高大的门板还都没有开启，所有房子还保留着那种整体的姿态，沉睡的样子，让我可以好好端详，它的房檐瓦片，它的墙壁门廊。整个街道也是静静地，偶尔会遇到清扫路面的中年人，挥着笤帚，让我想起电影《芙蓉镇》中姜文扮演的人物，只是我眼前的人扫地的姿势没有电影中姜文那么潇洒。
一面门板被一位老人推开，里面很黑，老人抬腿迈过门槛，进了屋子，数了数堆在门口的纸板，叨叨着缓慢转身往里迈了几步，那穿着一身黑衣的身影就从我的视线消失了，好像融化在黑暗中。老人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？贫穷还是富足，孤单还是儿孙满堂？我无从知晓答案，但那个黑暗却传给我一种悲哀的情绪。每到一个地方，我都会看到各种生活状态的人，尤其这些老人，他们经历了好几个时代变革，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部书。
古街如其他古镇一样，搞了旅游便开发成为商业街，各色的幌子中最多的是“姜糖”，各氏的姜糖，都称自己是正宗的。有一家店铺已经打开门板，男人在门口的柱子上，挂上一大团淡金色的姜糖，闪亮亮，女人过来开始从大团的姜糖中抽出细条，然后给男人，男人再把这淡金色的一条摆在一个宽大的案子上，这些长条被剁成一个个小段，装进塑料口袋里，就可以出售了。夫妻两个忙活着，他们的小女儿蹲在地下看着。女人招呼我，说，尝尝我们的姜糖吧。说着，放下手中的活，给我拿来一个大袋子，让我自己取糖吃。姜糖放进嘴里，甜甜的，嚼一嚼，酥酥的，再体会，嘴里是辣辣的，还带着芝麻的香味儿。我点点头说，好吃。小女孩儿跑过来，说，妈妈我也吃。年轻女人给了女儿一块儿。看到他们带着小孩子做生意，我就想买了，还想多买一些。可我们还要继续逛，还要拍片子，买东西就是累赘。犹豫了一下，又怕一会儿找不到这家，还是决定买。我想了一个办法，把装着姜糖的大口袋系在摄影包带子上，走路的时候我提着它，不妨碍我走路，看到心动的情景要举相机了，我一松手就行了，还不妨碍我拍片。
芙蓉镇倚着一条小河流，在古街上看不到河水，我们看到一个招牌，“上厕所 观瀑布 1元”。走进去，这家的大堂正对着瀑布，还能看到河对岸的大王寨，一些人蹲在小河中的石墩上面洗衣服。猪爹发现大厅中有一面大镜子，把我叫过去，我俩并排站好，他把相机举在胸前，然后按下快门，给我们在芙蓉镇留下一张合影。走出去的时候，我心里笑着想，那个牌子应该再增加一个内容了，“照合影”，是不是能招揽更多生意啊，呵呵。
沿着石板路一直走，到了码头，这条河叫猛洞河，码头停泊的船上写着：王村—小溪。码头有人在安静等待，一只猫无声息地从人腿间走过，河水也是静静地，仿佛还没有苏醒，这时一群白鸽从云端飞出，打破了这一切宁静，白花花的一大片，掠过水面，飞向对面的一座跨河大桥。
我和猪爹在码头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门口的小桌子边坐下来，要了一碗米豆腐，一碗馄炖。米豆腐早有所闻，但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，真正看到它，才发现完全不是豆腐的样子，更像北方吃的凉粉，做成如小鱼的形状，泡在水里，用水烫一下，拌上调料就可以吃了。小店的台阶上面有一个女人在做炸饼，过往的很多人会买上一两个，我见了眼馋，便也跑过去买。女人的面前放着一个炸锅，手上拿着一个大勺子，舀上一勺米糊糊，另外一只手夹起拌好的韭菜辣椒，馅放在勺子中央，稍稍一抹，米糊糊就把馅儿盖住了，大勺子放入油锅，女人的手一转，一个饼就漂浮在油锅中了，等一会儿会变成诱人的金黄色。“要两个”我跟炸饼的女人说。旁边一位老人听了，赶紧抓起刚捞出油锅的饼放入自己手中的盘子中，然后吹吹手指。他也是饭馆中吃饭的，在那里等着炸饼，听我的话以后，怕我抢了他的饼吧。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，心中暗笑，这老人真够认真，手不会烫坏了吧？老人端着盘子走了，炸饼的女人说，“我给你少放辣椒。”说着，夹馅的筷子扒拉出很多辣椒才把馅儿放入米糊糊，“你们外地人不能吃太辣的。”我赶忙谢谢，谢谢她的体贴。
当游人出现在芙蓉镇古街上的时候，我们俩驾着老桑离开了。过芙蓉镇大桥，往古丈方向，旁边的大广告牌告诉我，古丈是宋祖英的故乡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出现一位名人，是挺好的事情，让它找到了宣传自己的入口，从而带来繁华，好日子，但也不能否认，有多少世外桃源被开发，丢掉了让人心灵平静的家园。
公路沿着河走，路况很不错。过了古丈栖凤隧道，开始盘山路，山坡上铺满了金色梯田。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，路过的镇子也是繁忙景象，各种大小车辆并不有序，人也很多，我们车前的小卡车塞满了人，还有好几位挂在外面。
十一点半，我们到了吉首市，这里有一个景点叫“乾州古城”，我们对新开发的旅游景点实在没有兴趣，便没有进去。吉首市挺大的，车多人多，还遭遇了堵车，二十多分钟之后，我们才驶出吉首。
一点钟，我们到达凤凰。未到达古城之前，我们接触到的是与其他发展中的城镇没有区别的一个喧闹城市。通往古城的街道两旁已经停满了车，我们被穿着制服的人拦下，他告诉我们前面已经没有地方了，只能停在这里了。“交20！”穿制服的人说。再询问，这20块只能停到夜里12点，如果过夜，还要交20，能停到明天中午。 这简直是抢钱啊！猪爹跟穿制服的人交涉，其实也是白费口舌。后来我们还见到几个人与停车收费的人吵架，看来大家对收费都有意见，吵架也没用，只会破坏自己的心情。
走过虹桥，挤在如织的游人中，我用好奇的眼光，去打量这个著名的古城。街边路口坐满了卖纪念品的小摊儿，摊主都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，面前是鲜艳的刺绣商品和亮闪闪的银首饰。跟我擦肩而过的不光是游客，还有兜售生意的人，“坐船么？坐船么？”听得我耳朵要起茧子了。
街道两边全部是店铺，饭馆，旅店，我们边走边寻找住处。继续住在江边是我们的愿望，所以看到“有江边房”的牌子我们就打听一下房价，问了几家以后，我的心都凉了，原本几十块钱的房间，在黄金周到来的第一天，已经涨到了350-400！有个女人过来，说她有房子，不是江边的，我问多少钱一晚？她说，80。我俩决定去看看，这个价钱还是有吸引力的。离开古街往高处走了一段，我开始疑惑，到底有多远呢？我再跟那个女人确认是否是标间，她说是，我又不放心追问价格，她终于老实交待，80是一个人的价格，不是一个标间的价格。我有上当的感觉，回绝了那个女人，拉着猪爹掉头就走。再继续沿着古街往下游走，咸丰客栈门口坐着一个女人，我询问有房没有，女人说，刚好有一间江边房，别人网上预订的，今天赶不到了，可以给我们住一天，价钱是200元。我们跟她砍价，还算运气，最后以180元成交。房间虽然不大，但是很干净，窗下江水流过，门口就是大露台。
古街上，不少饭馆门口挂着一个牌子，“江边有座”，坐在江边是来凤凰最大的追求了。我们也一样，坐在江边吃午饭。猪爹要了一份炒鸡蛋，我要了一份血粑鸭。猪爹一如既往地要补充蛋白质，对吃饭的花样毫无追求，而我会找一个网上查来的“名菜”来尝一尝。血粑鸭端上桌的时候，我才明白是啥内容，鸭肉和糯米锅巴与鸭血豆腐辣椒一起炒出来的。服务生是一位大嗓门的大妈，乐呵呵地忙前忙后。后来得知，她是过来给儿子帮忙的，有人问她有没有房子住，什么价钱，她说，她要问问儿子，问来了，人家砍价，她又说，你们再等等，我去问问儿子。服务生大妈手里拿着一个步话机，我们点的菜她用步话机报告给后厨，生意太好了，大嗓门大妈的嗓子都哑了。
江面上停着一艘木船，船上站着一位穿着民族服装的姑娘。江面上还依次行驶着很多小木船，每艘船上坐着十几位穿着橘黄色救生衣的游客，船头摇船的小伙子教给游客唱山歌，这应该是坐船的一个节目。再一个节目就是，小船经过停泊的木船的时候，木船上的姑娘会唱歌，或者打鼓起舞。我俩坐在江边，看着姑娘一次次表演，也看着游客们的各种“表演”。
吃过饭，我们继续逛街，因为商业气息很浓，逛古城跟逛商业街没有什么区别，只是商品都是有地方特色的，我一家一家走进去，主要是看热闹。街道很窄，但还是有人力车穿行而过，拉车的人叫嚷着，让人们让路，坐在车上的多是年轻人，喜洋洋的面孔，更有搂抱在一起的情侣甜蜜的面容。我很好奇，他们这是去哪里？后来，我在黄包车的后背发现了答案，上面都用粉笔书写着，“沈从文墓 10元”。我的心中突生一种悲凉，沈先生在地下如果有知，他一定不喜欢人们用这样的心态去看望他，也不会喜欢这样热闹的骚扰。跑去凭吊的人们，目的何在呢？怕了这些人们，我没有去沈先生的墓地。
走到北门码头，能看到更宽阔的江面，以及凤凰更全面的展示。凤凰真的有她独特的魅力，紧凑而不拥挤，顺江的走势而建，繁琐的细节却并不影响她的大气。码头的河边是一样的热闹，摆摊卖纪念品的，还有租服装照相的。一长溜顺墙排列的服装五花八门，套在塑料模特上面的服装等着游客去穿上，为了让人更加直观，每个模特胸前都挂着一张照片，是穿着此服装拍照的效果图片。猪爹对这样的搭配产生了浓厚兴趣，举着相机寻找着有意思的构图。我来回溜达着，好奇地看着人们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套上这些戏装，下面露着不协调的皮鞋，旅游鞋，然后摆出很有创意的姿势拍照。穿上苗族，侗族衣服照相留念我可以理解，但穿上土匪，国民党军装照相，却让我感到很是怪异。“小姐，租一套衣服照相吧，5块钱！”从我一到河边，就不停地有做生意的上来推销。最后搞得我都没有力气回答了，只笑笑摇头。一位大姐站在我身边不走，我说，“租衣服的不少呢，你们生意不错。”这位大姐苦着脸说，“让我们拍照片我们才能赚钱，可现在都自己有相机了。”钱挣到多少才算满意呢？凤凰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金钱印象。
古街上的小吃摊也有卖臭豆腐的，就想我家楼下那些流动小摊贩。我们经过好几次，也被熏了好几次，猪爹实在受不了了，下决心，“我得把它们吃掉！”我家楼下那些卖臭豆腐也特臭，老远就能把人熏得喘不过气来。猪爹捧着小碗，用牙签扎上灰色的豆腐块送进嘴里，煞有介事地细细体味着。我要了一块，吃进嘴里，发现不臭，也不香，我就再没兴趣了。猪爹吃完，心满意足地说，“老挨熏，今天终于吃了它！”
晚上，我们决定小资一把，泡泡这里的酒吧。进了虹桥下面的一间，人不多，我们俩在临江的座位坐下，服务生过来，告诉我们这个座位最低消费200元。这跟我们下午路过进来问的价钱不一样，下午告诉我们是每个人最低消费50元。服务生跟我们解释，因为我们现在坐的是四个座位一个桌子，另外两个座位的消费也要我们掏。照这个计算，其实是一桌最低消费200元了，我心中不悦，拉上猪爹走出酒吧。
找到一家江边休闲吧坐下，餐桌在江上搭出的露台上面。给我们点餐的是位温和的三十多岁女人，我问晚上我们坐在这里喝酒，要不要最低消费，她微笑着说，“没有，随便坐多久。”后来，我的茶水喝掉一多半的时候，她准过来给我加热水，就好像一直站在我身边一样。这个文雅的女人，挽救了我心中对凤凰的印象。
天色渐暗，江边的建筑都点起了灯来，色彩斑斓的灯光，把凤凰变成了一个装扮艳丽的大美人。随着夜色沉下去，游人好像越来越多，呼啦呼啦地从我的背后走过，踏得我脚下的木板地晃晃悠悠。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是北京过来的，男人很浪漫地让拉二胡的人给女孩子拉了两个曲子。我很不好意思地没掏钱就听了曲子。
岸边有人放纸灯，星星点点在沱江上，点缀在凤凰鼓楼在江面的彩色倒影中。
今日行程：131公里；
过路费：25元；
餐费：130元；
住宿费：180元；
停车票：40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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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由 layla 于2008-11-10 22:38:42发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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